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燕决明 (第2/2页)
前那个疯子,还是如今这条所谓的仙途,?都妄想将她从他身边夺走。 沈乐安没有灵根。?他在初见时便已察觉,那气息轻得几乎不可闻,?脆弱得连凡尘微风都能吹散。 她那样的体质,哪怕强行引气入体,也不过是以血化灵,九死一生。 他见过太多这样的凡人,?以为仙门是救赎,实则一步入魔,连魂都留不下。 所以他比任何人都清楚。?太虚宗若真肯收她,不是怜才,便是觊觎。?披着修道的名头,骗她上那条绝路。 一想到这,怒火几乎要将他整个人撕碎。 明明他早已止步于尘世,?将那条路与过往一并封存。?可她偏要信那虚妄的天途, 一步一步,走进他最不想她踏足的地方。 早知如此,他就该在她及笄礼当日登记婚约, 将她锁在床上,日日灌精,让她永远逃不出燕府。 燕决明的声音渐渐软了下来,吐出一口长气,手上力道却仍未松。 他将沈乐安揽入怀中,语气近乎温柔:“乐安,我只是怕你被那虚无缥缈的仙途蒙蔽了……” 话到一半,他在她耳畔低低呢喃,声线缠绕。 “你忘了吗?三年前那个疯子,也是太虚宗的人。” 一句话,让沈乐安整个人怔住。?胸口像被人狠狠攥住,连呼吸都停了半拍。 ——她怎么可能忘。 那疯子,她一时起了坏心眼惹来的劫。 他说她是他命中注定的炉鼎, 说他们该一体双生,灵息相融,连死都要纠缠。 那眼神冷得像蛇,缠得人动弹不得。 若不是后来宗门的人亲自上门,将他强制召回, 她也许早被那疯子拖进炼火之中,化为灰烬。 ——— 三年前的夏夜,雨下得极大。 阮怜月在沈府后巷捡到一个浑身是血的男人。 那人衣衫破碎、气息奄奄,几乎看不出人样。 沈乐安乍一见,险些吓晕,连声喝人将他丢出去。 可阮怜月心软,偏偏暗自将人藏了下来,?还偷府中药膏与灵参汤,一夜一夜地喂他。 数月后,那人竟奇迹般醒了过来。 事泄那日,恰逢沈乐安路过。?她一时起了坏心眼,笑着截下话头,说——?“是我救的呀。” 毕竟这是沈府,阮怜月也是她的人,她说她救的,也没错。 可谁知那人恩将仇报。 苏醒不过数日,竟在夜里潜入她的闺房,?那双眼里带着疯意与贪念,嘴里喃喃着什么“灵息交融”“天定双生”。 沈乐安惊怒交加,拼命挣脱,?幸而她机警,趁他旧伤未愈,一脚踹在他胸口,才得以逃出。 自那之后,噩梦才真正开始。 明明人已被赶出沈府, 可那疯子却像附骨之蛆,夜夜侵入她梦境。 梦中,他的气息近得几乎能灼伤她的皮肤,?冷笑着,一遍又一遍地呼她的名字。 她几乎夜夜被强迫承欢,只要合上双眼,就会被那人拉进梦中yinjianian。 想到此处,沈乐安只觉胃中翻涌,一阵反胃。?指尖冰凉,几乎要握不住袖角。 燕决明似是察觉到她的颤抖,伸手轻抚她的背脊,?力道温和,语气也低了下来。 可那件事,她从未对任何人提起。 就算被噩梦折磨得夜夜惊醒,她也咬牙隐忍,?连阮怜月都未曾察觉半分。 他怎么会知道? 那疯子的来历,她自己都查不出半点线索,?只晓得他能使些邪门的修仙术,灵气诡异、行踪无常。?可燕决明,却一口笃定地吐出“太虚宗”三字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