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		  		7.以苦涩以甜蜜  (第2/2页)
什么亲昵的动作,不曾触碰她的头发,抚摸她的脸颊,在meimei向他索求安抚的时刻都没有,他没有真正触碰她的身体,只是以低柔的寥寥几语轻轻安抚她。为她擦拭时手指将毛巾紧紧攥着,所到每一处,与meimei的身体都有叠成四叠的厚重的毛巾作分隔,没有哪一处过多停留,他只是虔诚地在为生病的meimei做清洁和降温。    一切都在黑夜中进行,只有泄露进来的几缕再轻盈不过的月光。一些落在微微隆起的被子中央,一些落在meimei散落的大朵黑发和小巧的侧颊之上。    她又睡去了,眼角仍能看到一点晶莹的泪痕。谢玉里凝视着meimei圆润的耳廓,慢慢出了神。    黑夜会结出花吗?月光会结出花吗?寂静的深夜他又听见自己的心跳声,一声一声,捶打他的耳膜和胸腔,他沉默地注视着属于他的这朵小小的花,她沉沉睡着,莹白纯洁,他以他的生命和全部的忠诚日复一日小心翼翼地浇灌,他拿不出更多了——她已然掌控着他的爱之河。    倘若她向他讨要更多,尽管他实在不知还能以什么得她欢心,但只要她一个眼神传达,他愿意千方百计取得一切,只求能成为滋养他小小爱人的一点不值一提的养分。    可他想,他不会摘下这朵花。    他能在黑夜里默默看着她、在心里坦陈爱语、纵容从前那个小小婴孩,自由长出如今这个与他的每一处心意都深深契合的挚爱的模样,可他永不会攀折掉她稚嫩的翅膀。    她可以飞的。她是他心爱的花,可她也该是日光下欢腾的鸟儿。    他对她的爱顺应血缘,又违背血缘,是他生来就会。他困囿于流淌在血液中的爱,他自甘堕落,可是不能忍受将她禁锢。    有什么关系呢?一辈子很长,因为不能名正言顺地说出爱;可一辈子又很短,他能以兄长之名长久地陪伴她身侧。    做一片影子,安居在她笑靥下一方小小的角落——是的,我心爱的meimei,只用给哥哥留出这么一点的空间,哥哥就将永远为你奉上忠诚与爱。    谢橘年的梦境终于即将抵达谢幕时分,是她这个沉溺过去的爱之梦的谢幕,也是她十七年来,所有卑微的仰望和爱慕的谢幕。    昨天下午机场的一切一比一地在她眼前还原,她在梦里清醒地意识自己是在做梦,心里生出扭曲的痛恨,痛恨上天如何敢再次把她投入炼狱?她明明已经屈服了!已经把自己的心剜出来、鲜血淋漓地交出来了!她明明已经屈从于一切了!她任由炼狱的火尽情焚烧她、不加以任何报复和抵抗,可是上天这个魔鬼竟然把她从火焰里拉出来,只为将她再一次高高地摔进去!    甚至摔得更深。明明前一刻她还以灵魂和哥哥相依偎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