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第二十三章 記憶 (第1/4页)
第二十三章 記憶
尾璃本以為這場軟禁,只是一日的小懲罰。 她已習慣魔君的性子——冷得像寒潭,但也並非無情之人。以往被他罰閉於殿中,也不過是白日閉門,夜裡他便會現身,帶著冷言冷語,或是一場佔有似的懲戒。 因此,初時她極為安靜,連門也沒推一下,只盤坐於榻上,閉眼調息,試著凝神修煉,欲以這寂靜之時,探尋第八尾的契機。 但窗外日光漸長,朝霞轉為淡紫,周而復始—— 體內的純陽靈力源源不絕,自晏無寂之手渡來,熱烈而沉穩,早被她一絲不漏地納入本源。靈脈暢通,氣息圓融。 然而,尾根處卻似有一層無形之障,死死困住那最後一縷生機。 她一次次運轉心法,調氣、引脈、凝念。 竟然三日了。 尾不成形,晏無寂亦未現身。 尾璃的耐性逐寸消磨,終於從榻上起身,走到門前,伸手輕敲:「魔君?」 無人應。 她蹙眉,又敲了敲:「魔君,璃兒錯了……您開門罷。」 仍無動靜。 她一急,開始重重拍門,纖手都拍紅了,卻連半點聲音都無法傳出去。 她運起妖力試著推門,那玉門卻寸步不動。 尾璃開始焦躁,氣沖沖地回至榻上盤坐。 又過了數日。 殿中無聲,無風。除她之外,萬籟無鳴——無人言語,無人應答。 這非尋常之靜,而是一種剝奪感官的死寂,將她困鎖其中,連時間的流動都變得模糊。 第七日。 她是七尾妖狐,餓倒是餓不死,但精神上的孤立實是難耐。她終於忍不住,起身重重踹門。 「晏無寂!」她喊得聲音都啞了,眼底浮現憤怒與委屈,「你說一日,已經七日了!」 門後依然無人回應,那聲音如同跌入深淵。 她咬牙,狠狠拍門,指節隱隱作痛,卻無人來攔她、也無人來哄她。 四周靜得只餘呼吸與心跳。那靜寂自四面八方逼近,將她整個人壓進虛無裡。 她終於靠著門滑坐下來,雙手抱膝,指尖顫抖地抹去眼角的濕意。 腦中開始亂了。 ——是否她錯得太過分? 去靡夢樓、鬧那一場、還帶著宓音……明知魔君容不下這般挑釁。 他是不是真的氣極了? 他要關她多久? 他……會回來嗎? 心頭忽地浮出一個念頭,冷如寒川。 ——若他再也不來,怎麼辦? 她怔怔地望著門,胸口一陣發緊。那個念頭像毒藤,在心底盤根錯節。 她猛地抬袖,將臉上一道淚痕抹去,深吸了口氣,跌跌撞撞回到榻上。 不能再想了。再想下去,她會瘋。 她盤腿坐定,死死將那滿腹怨氣和焦慮壓下 ,強迫自己閉上眼。 ——專注,專注,她不是來修尾的嗎?這靈氣濃得要溢出來,她該能衝破才對。 她欲靜心。 可魂海中某個角落卻微微顫動起來——那是一個被遺忘的角落。 她皺著眉將那悸動壓下,強迫自己凝神吐納,周身靈力如潮水般緩緩運轉。 如是者,又過了數日。 ——已整整十五日。 她入了定,久坐不動,氣息緩慢,幾乎靜止。 忽然,竟頓感天地一沉,魂海深處似被什麼猛然牽扯,一陣暈眩襲來。 再睜眼時,眼前的冥曜殿已然不見。 她墜入了一片熟悉而又陌生的光影之中。 而她——只是